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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啊這,兩個人要怎麽睡?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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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蓉握著她的手腕,微涼的溫度隔著衣衫傳來。

時拂曉一手抱著剛才掰成兩瓣的蓮蓬,一手任由他拉著走。時拂曉在他的側後方,楞楞的望著眼前的他。

高大挺拔的背影遮擋在她的前方,她的個頭只到他下巴。

他的步伐從容不迫,仿佛這世上沒有事情會讓他擔心害怕。他明明那麽放松,那麽自然,卻能讓她感覺到一股傾倒一切的磅礴之力。

秘境結界的風拂起他散落的頭發,隱約露出他的側臉,高挺的鼻梁和長長的睫毛時隱時現。

時拂曉的心漏了一拍又一拍,卻始終無法從他身上收回目光。

不知不覺,她已跟著花蓉進了法鼎秘境。

進來的所有人,會隨機傳送到不同的地方,而她和花蓉,被傳送到一處小瀑布邊。

花蓉松開她的手,在一塊巨石上坐下。

耳畔瀑布水聲嘩嘩作響,一股股清涼的氣息陣陣襲來。花蓉看向她問道:“你可有帶束發的簪冠,或是發帶一類的東西?”

時拂曉楞了下,哦了一聲,忙將手裏的蓮蓬放在腳邊,去翻乾坤袋。

她身上沒有男子的簪冠,但是有幾根流芳派弟子通用的發帶,時拂曉抽出一根,對他說道:“只有這個。”

這四個字,時拂曉說得聲音很輕。

她本不想這麽沒出息的,可是面對花蓉,她壓根控制不了的聲音,就像面對嚴肅的長輩,聲音不自覺就變得很輕。

花蓉溫柔笑笑,轉過身子,背對著她,說道:“勞煩娘子,幫我束發。”

時拂曉雙手緊張的發涼,她握著發帶走上前去,伸手攏住了花蓉散落的絲發,一股清雅的蔓華香鉆入鼻息,時拂曉心頭一蕩。

花蓉身上的香氣,叫人產生置身花叢的錯覺,清新淡雅,沁人心脾,比任何香料都自然好聞。

時拂曉邊給花蓉束發,腦海裏邊胡思亂想。

從前在人間時,聽旁人說起五行,只覺得木和土兩個屬性,笨笨蠢蠢的,不似水一般柔情,不似火一般熱烈,也不似金一般剛強。

直到今天,見到從木之靈氣裏化生的花蓉,她才知道,原來同木相關的一切,竟然可以這麽美。

他步行時腳下生出的蓮花,他化形時落下的漫天花雨,還有此時此刻,他身上如此叫人心醉的香氣。

仿佛集世間之美於一身。

而他本人,更像是一棵能遮擋一切的擎天樹,高大挺拔。忽地,她想起之前九尾墨狐帶她去樕鼄之山,見到的那棵鳳棲梧桐。

時拂曉唇邊含上笑意,她想,花蓉仙尊就像是那棵梧桐樹,有漂亮的葉子,漂亮的軀幹,還能引鳳來棲。

時拂曉給花蓉束了一個馬尾,又用自己乾坤袋素雅的簪子給他簪上,比起方才的逍遙率性,更多了一份英氣。

束好頭發,花蓉轉回身子,看向她,說道:“你可知,商朔今日在法鼎秘境設了埋伏,你若同阿墨一起進來,怕是兇多吉少。”

時拂曉聞言楞住:“仙尊怎麽知道我同商朔有過節?還知道九尾墨狐叫阿墨?”

花蓉聞言失笑,解釋道:“本尊……”

話在他口中拐了個彎兒,重新說道:“我同你成親那日,神魂便已蘇醒。只是我沈睡二十萬年,一身靈力早已歸於天地。重聚靈力半年之久,今日方才化形。”

時拂曉聽罷,人傻了,不敢相信般的問道:“莫非……自打成親後,仙尊的神魂便一直在我身邊。”

花蓉點點頭:“不然你怎麽能突然使用仙術?還有屍靈谷內圍和鎖妖洞中,你又怎麽能召喚出足以阻攔兇獸的荊棘藤。”

時拂曉的心弦仿佛被撥動,她心頭一怔,仿佛被什麽東西打中:“原來,是仙尊救了我!”

她就說那日很奇怪,從屍靈谷出來,她就再也用不出那麽強大的靈力了。

時拂曉承了這麽大的恩,一時也不知該作何反應。

他是上古仙尊,方才五大流派的人都在跪拜他。史書上也說了,花蓉仙尊,是從古至今,仙界唯一一位君王般的存在。

面對人間的皇帝,是要跪下謝恩的吧。

想著,時拂曉便跪在了花蓉面前,行禮叩謝:“晚輩時拂曉,多謝仙尊救命之恩。”

這跪下時拂曉方才發現,仙尊剛化形,衣著不全,是赤足,可他的腳底,並沒有踩在地面上,而是離地寸許。

行走於世,而不沾染半點塵埃,一時間,花蓉在她心裏更加聖潔而不可攀。

“你自稱什麽?”花蓉反問。

她說晚輩,雖是禮敬,可花蓉心下卻有些難受。這個詞,讓他忽覺他們之間的距離,好遠好遠。

時拂曉聽罷,眼神有些飄忽不定,她說錯了嗎?

想著,她直起身子,無比真誠的歉意一笑,對花蓉道:“晚輩失去了過去的記憶,只記得人間生活的那十八年。若是稱呼有不當之處,還請仙尊海涵。”

花蓉心下一聲嘆息,更遠了。

他只好站起身,將時拂曉從地面上拉起來,對她說道:“我從前雖不通人情,卻也知人世成親的意義。你既已嫁我,我便會憐你、護你。”

說著,花蓉唇邊笑意更深,接著道:“更何況,與你朝夕相處半年之久。該看得,不該看得,我都看過了,自然會對你負責。”

時拂曉聞言一楞,往昔的一幕幕清晰的在她腦海中浮現。

沐浴之後,不穿衣服從耳室出來!

甚至有時候嫌身上濕漉漉的,睡袍都不穿就鉆進被子,和仙尊的仙身同床共枕!

想到這裏,時拂曉哭得心都有。

她要沒記錯,有幾次醒來,她不是抱著仙尊的仙身,就是腿搭在仙尊的仙身上。

看著花蓉從容溫柔的笑意,時拂曉臉直接紅到了脖子根,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
不過有句話怎麽說來著,只要你不尷尬,尷尬的就是別人。

對對對,時拂曉給自己找了條出路,強撐著,鼓起勇氣對花蓉道:“我……不知道仙尊在。”

花蓉見小姑娘的臉眼可見的紅透了,忽覺自己一把年紀,這麽欺負一個小姑娘不太好,便笑了笑,岔開話題道:

“我知道,自回到仙界,這些時日,你一直在找補全命格的方式。”

這是時拂曉最關心的事,聽花蓉提起,忙期待的看向他。

但聽花蓉接著道:“我不知道你父親找到的方法是什麽,但我是木之靈氣化生而來。補全你的命格,與我而言,不過是舉手之勞。當初我靈力未全,只能先讓你用用簡單的仙術,待咱們從法鼎秘境出去,我便為你補全命格,可好?”

時拂曉聞言一楞,待她捋清楚花蓉的話之後,隨即臉上便綻開了一朵燦爛的花:“真的?這麽容易!”

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,花蓉已許久未從小姑娘臉上看到如此燦爛的笑意,心情沒來由的跟著好了起來,笑著點頭:“真的!”

時拂曉正準備再次心裏跪謝,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鬥法打殺聲。

時拂曉面色一淩,這才記起來此行的目的是什麽,花蓉伸手握住時拂曉的手腕,說道:“事不宜遲,我們去尋法器。”

時拂曉嗯了一聲,跟著花蓉離開了瀑布邊。

法鼎秘境內新入門的弟子們找法器找得如火如荼,而秘境外,五大流派弟子們的比武也已經開始。

素來清冷,不屑同旁人多說的知遙,今日卻一直同商朔搭話,話裏話外都是在詢問花蓉相關的事。

商朔自是覺察出了知遙的心思,計上心來,便順勢將相關的信息,都透露給了知遙。

然而,在場所有人都沒有註意到,比武場外,罕有人跡的峽谷中,折允正同一名身著金甲聖衣的男子站在一起。

折允沖那名煊赫派弟子行禮:“見過兄長。”

黎知允不屑冷哼一聲,說道:“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子,如今又是流芳派的弟子。就莫再要以我弟弟的身份自居了。”

折允眼底閃過一絲陰冷,行禮起來後,面上已恢覆他慣常那副溫和笑意。

黎知允雙手背後,緩緩在他面前踱步:“父親讓你找回時拂曉,你找了十八年一無所獲。如今時拂曉歸來,同九尾墨狐簽了魂契,讓你盡快借時吟之死,挑起流芳派內亂,你也挑不起來。”

黎知允看向折允:“怎麽?你這幅樣貌,連個小姑娘的心都拿不下?”

折允喉結微動,說道:“時拂曉素來是個有主見的,想攛掇她,沒那麽容易。”

黎知允冷嗤一聲:“這麽些年過去了,即便做了流芳派的首席弟子,你還是個廢物!同你那賤人娘親一樣,始終上不得臺面。”

折允聞言,眸中閃過一絲厲色,忽地引咒出手,山谷中大樹的根部盡皆從地面破土而出,仿佛萬千巨蛇朝黎知允襲來。

黎知允恍若未聞,輕輕擡手,腰間佩劍出鞘,引咒撚訣。頃刻間,一柄劍,化作千萬柄利劍,貼著地面朝襲來的樹根砍去。

頃刻間的功夫,黎知允便破了折允的法陣,將他一腳踹到在地,踩著他的胸口,用劍挑起他的下巴。

“如今是有膽量了,敢同我出手。縱然你境界比我高一點,但是金克木,你如何是我的對手?除非你再加把勁,修上九重天,興許我就不是你的對手了。只可惜,你好像不是修行能一日千裏的天選之子。”

折允含垢忍辱這麽些年,可他唯一不能忍受旁人辱他母親。尤其是生母占著父親仙侶之位的黎知允!

折允記著父親給他的許諾,冷笑出聲,死死盯著黎知允的眼睛:“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。來日我未必不能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”

黎知允聽罷,笑意更是充滿嘲諷,從乾坤袋取出一枚金印,拿在手裏,在折允面前把玩。

折允見此金印,面色微變。

但聽黎知允接著道:“你是說這個嗎?繼承煊赫派掌門的憑證?你不會真的以為,你替父親拿下流芳派,就能繼承煊赫派掌門之位吧?動腦子想想,金系掌門,你一個修木系仙法的,做得成嗎?十年前,這枚金印,父親便已傳給我了。”

折允雙眸幾欲泣血。

幼時在煊赫派受過得所有侮辱,所有折磨,那些人的嘴臉,都在折允心裏更加清晰的浮現。

娘親的死,團團的死,逼得他伸手,想搶回黎知允手裏的金印。

那是他為娘親和團團報仇的唯一希望!

黎知允踩折允的腳更加用力,如此還不夠,覆又引金絲網將他困在地面上。

金印在他手裏把玩,他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折允。

看著折允碎裂的目光,看著折允拼命想抓近在咫尺的金印,卻永遠也抓不到的樣子。

黎知允語氣戲謔,看著折允,就好像鴻鵠看著螻蟻:

“你現在是不是很恨父親,明明答應了你,利用了你,你在流芳派潛藏九百多年,忍辱負重,父親卻出爾反爾,將金印傳給了我?”

“你不僅恨父親,你還想殺了我吧?甚至還想著,從今往後,我們讓你做的事情,你一件都不會做!你想反抗,想永遠不再做別人手裏的棋子。”

“可是有用嗎?你是煊赫派掌門黎明戈之子,卻成了流芳派首席弟子。你若生了反叛之心,我便將你的身世公之於眾。你猜流芳派會怎麽對你?其餘四大流派又會怎麽對你這個臥底?”

黎知允府下身子,在折允耳邊道:“即便你恨,你怨!你永遠都姓黎!你的命運,永遠只能和黎家綁在一起!可惜黎家卻從來瞧不上你,你還不得不繼續為這個傷你辱你的黎家賣命!”

“這就是……你的命!”

黎知允垂著眼皮俯視著他:“如今流芳派仙尊歸位,決不能給他們休養生息的機會。盡快挑起流芳派內亂,記下了嗎?”

說罷,黎知允禦劍離去,在空中解了束縛折允的金絲網。

折允躺在地上,目光空洞,終是嘔出一口鮮血,染紅了衣領。

想想自己這千歲的光陰,折允忽覺諷刺,無比的諷刺,他忽地大笑了起來,血與淚齊落,心似被利刃割裂,碎成千萬塊。

他的眼前忽然出現商兀凝的身影,天知道他有多羨慕她,恣意任性,隨心所欲,明艷如光……

可是他,面上風光霽月,暗地裏,卻永遠都是一堆沼澤裏的汙泥。

往昔的一幕幕在心中浮現,碎裂的心再也看不到半點希望。他的命?他有什麽命?不過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罷了。

可縱然是螻蟻,也想活命,也想體體面面的活下去。

所有人都棄他厭他,商朔看重他,無非就是為了培養一把為他所用的利刃。商兀凝和時拂曉,來日知曉他背後的這一切,還會愛他,當他是朋友嗎?

命運就好像一棵大樹,根都壞了,還怎麽指望它長得枝繁葉茂?

折允捂著胸口站起身,背上滿是泥土和碎草葉。

他從乾坤袋中拿出一本書,上面記載著從商朔那裏偷來的禁術。

折允唇邊閃過一抹苦澀的笑意,翻開了那本書,眸色漸漸冷下來。

既然擺脫不了做棋子的命運,那就讓他拼盡全力,做一個擺布一切的執棋手!

時拂曉和花蓉,在法鼎秘境中尋找法器,中途殺了兩只看守秘境的兇獸。

他們正準備入山谷尋法器,卻忽然聽見法鼎秘境傳來外面仙長的聲音:“法鼎秘境出事,請諸位弟子停止尋寶,盡快離開秘境!”

法鼎秘境的結界打開,仙長又連續催促四五次,弟子們一臉茫然的結伴離開秘境。

時拂曉看向花蓉:“仙尊,這是出什麽事了?”

花蓉搖搖頭:“不知,出去看看。”

等他們出去後,看到眼前的一切,驚訝無比。

但見秘境外,躺著整整百具屍體,死狀殘忍。

各個流派的都有,但是一眼掃過去,以身著金甲聖衣的煊赫派弟子最多。

五位掌門都已到來,黎明戈見自己門派折損這麽多弟子,厲聲道:“這是怎麽回事?法鼎秘境裏的兇獸,皆有修為限制,怎麽會死這麽多人?”

花蓉擡手,一片青色的靈氣自他手而下,覆蓋了所有屍體。

片刻後,花蓉收回手,沈聲道:“死去所有弟子的修為和記憶,都被人拿走了。”

商朔聞言一怔,又聽知遙蹙眉道:“奪人修為,此乃禁術。如今仙界還有什麽人,能用如此毒術?”

商朔眉心亦是不展,駁蒼那裏的禁術,如今都在他的手上,除了他,還有誰能使出如此毒辣的手段?

九烏女君憐幽看向花蓉:“仙尊,不知您可有法子查出幕後之人?”

花蓉看著地上的屍體,淡淡道:“本尊自可探人心識,但此人敢在本尊眼皮底下奪人修為,想來也會用禁術掩蓋自己的識海。”

回川掌門荒雲嘆道:“仙尊剛歸位,此人便敢造次,也是有恃無恐的很了。”

花蓉勾唇笑笑,他一個仙尊算什麽?

當年五大仙尊皆在,仙界的人都敢算計到他們五人頭上,陷害斬霜和煌歌自相殘殺,斬霜險些死於煌歌之手。

如今只他一人,心有城府者,有什麽敢?

花蓉開口道:“仙盟大會到此為止,能在秘境裏動手的,只有五大流派自己的人。諸位掌門回去後,命掌刑司排查審問門中弟子,何時找出兇手,何時再舉行仙盟大會。”

各位掌門領命,商朔喚來折允,囑咐道:“你負責收斂本門弟子的屍體,再去掌刑司協助掌刑長老,排查審問。”

折允行禮,領命應下。

眾掌門也接連安排弟子善後。

知遙走上前來,沖著花蓉行禮,而後說道:“仙尊剛歸位,想來靈力不穩。露華派水氣豐沛,水可生木,若仙尊無事,可前往露華派修養。”

花蓉看都沒有看一旁的知遙,只道:“費心,不必。”

眼下多事之秋,時拂曉隨時都有性命之憂,如今又有人敢堂而皇之的取百人性命,哪有功夫去什麽露華派。

何況,花蓉看向時拂曉,他的小娘子雖五行缺木,卻水重,待他替她補全命格,一樣可以滋養他。

知遙討了個沒趣,只得安慰自己,上古仙尊非神、非仙、非人,無魂無魄,不通七情六欲。不搭理她,自然也不會搭理旁人。

可是,關於上古仙尊,有一斷極其隱秘的往事,旁人都不知曉,花蓉仙尊都未必知道,唯有他們露華派歷代女君守護這段秘辛。

有這段秘辛在,知遙覺得,或許,得到花蓉仙尊的情,她可以嘗試一下。

想著,知遙暫且行禮退離。

待眾人搬屍體離去,花蓉轉頭看見時拂曉,關懷道:“怕嗎?”

時拂曉仰頭看著花蓉,抿唇搖搖頭:“本來是怕的,可有仙尊在,就不怕了。”

小姑娘那雙靈動的雙眸中,神色坦率赤城,花蓉忍不住伸手,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頂。

就在這時,一直盤在花蓉手腕上的青龍,忽然游了下來,變成手臂粗細,繞著時拂曉盤了幾圈。

時拂曉長這麽大,這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接觸龍,欣喜和驚訝齊具。

花蓉笑笑道:“青龍是神獸,喜歡心地赤城之人,它喜歡你。”

“它喜歡我啊?那我能摸它嗎?”

花蓉點點頭,時拂曉伸手,摸上了青龍堅硬的龍鱗,涼涼的,硬硬的,手感像蛇一樣。

遠處的九尾墨狐見此,忙跑了過來,一頭頂掉了時拂曉摸青龍的手,金色雙眸裏委屈巴巴的,忽然像只尋常的大狗子。

時拂曉和花蓉同時失笑:“阿墨吃醋了啊!”

花蓉低頭看向時拂曉:“我們先回白玉京吧。你想騎阿墨,還是想騎青龍?”

時拂曉沒騎過龍,確實想試試,但看看九尾墨狐那委屈巴巴的小眼神,便說道:“還是騎阿墨吧。”

話音落,青龍纏回花蓉的手腕,倆人一起上了九尾墨狐的背。

一路上,花蓉就坐在時拂曉身後,她後背靠著花蓉的胸膛,大氣都不敢出,只覺被幸福滿滿的包圍著。

待回到仙府中時,天色已暗,白行簡夫婦無比局促的和時拂曉花蓉一起吃了晚飯,剛吃完,倆人行個禮就跑了。

獨留下時拂曉和花蓉在房中。

花蓉擡手,讓青龍盤在了九尾墨狐的頭頂上,然後對它們倆道:“你倆自己找地方去歇著吧。”

時拂曉委實不安,屋裏只有一張床,怎麽睡啊?

總不能再把仙尊當從前那樣,胡亂賽被子裏啊。

花蓉從門口走回來,在一旁的貴妃榻上坐下,隨手拿了一本書來看,對時拂曉道:“你先去沐浴吧。”

時拂曉見花蓉無比自然,一切都好像習慣了一樣,只得怔怔的應下,自行去了耳室。

待時拂曉出來後,花蓉才去。

湯池中,花蓉想起從前的日子,心裏隱隱好奇,不知如今自己化了形,小姑娘會如何對待他?

沐浴後,花蓉從耳室出來,卻見時拂曉在塌邊打了地鋪,自己坐在上面。

花蓉一楞。

時拂曉見花蓉出來,忙起身道:“仙尊您睡榻上,我睡這裏就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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